【白逍遥×顾南衣】寻路

 *起名很废

*跳不出桂圆大大的想法,所以故事也很没有新意

*写着玩

*是一篇客单约稿,所以禁一切。

*就是闪现一下,纪念一下我心里的明侦。



他们并不是星星的孩子,如果非要说是什么,那他们或许是彗星划过大气落入荒野的一颗失去光芒的星子。

何幸他遇见了白逍遥,可与他一样的那些人呢,他们通向平凡世界的道路又在哪里。

——题记

 

1°

雨后,草木葳蕤,晴方好。

于是踩上绿得掐尖儿的芳草,微湿的马蹄终于得以歇息。

马儿低头馈以草地湿热黏腻的吐息,那个身着褐色麻衣的少年一跃下了马,剑尖触到地面又惊起,像是蛰伏于五月的一场乱雨。

埋头于暮春残存却依旧骄傲明艳的粉,周遭便幻化作一片柔软的梦,是十里桃花源的浓缩,化在那一人的眉宇。

白逍遥起先是端坐在那树下的,可他那好动的性子皮囊怎包得住,于是堪堪成了丛林中一头稚嫩的小豹,嘴里还不安分地衔着枚花枝,一会儿伸手拍拍他的马儿,半晌没有闲下。

忽而目光所极之处出现一人一马,远远看去,那人身材颀长,头顶一方斗笠,天水之青的衣袂飞舞若流云。他的身法极其奇异,笔直自烟尘中升起,浑身上下静若凝渊。透过布料经纬看见的淡色的稀疏阳光,都似因此润而澄澈。

白逍遥的思绪那一瞬像是被剥丝抽茧般剥离,脑海中断续的惊叹这身法与烈马,却被疾驰而过的马蹄带起一潭水惊破了困住思绪的梦。

“诶…这…”白逍遥猛然起身,一双手着急慌忙地掸去身上滚落的水滴再抬头时,一人一骑已经遥遥在前。

南衣加大了扇动马鞭的力道,一双眸仍旧是面着前方。

他不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叫喊。

只不过那些人和景物,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片花,一个人,是破碎的、毫无关联的事物而已。

 

2°

白逍遥不知自己是如何与南衣搭伙的。

他总是一袭薄薄白纱遮住真容,密密封起自己的心思。纯细又低哑的声也总是只微微吐露几个不成句的词语。他似一个套中人,被自己吐出的细密的丝层层叠叠裹紧,又像是一条无人涉足的幽深甬径。

且不说他吃肉只吃八块,小食只碰核桃。可腰间那个精致的小贴袋,每次也只愿装八个核桃。除了吃饭睡觉休息,就是吹笛练武。

大侠总归是有些怪癖的,白逍遥思忖着。

眼前是一片无垠的大漠。还未涉足,灼人的热气便已扰得嘴唇细缝分明。

“南衣,你说这无人涉足的大漠尽头,又是什么呢?”白逍遥轻声问道。

南衣纤长的手捧着刚新作的叶笛,浅红的唇吹出细腻悠长的曲儿,化作一缕雾气荡进面前的黄沙去。这种问题与他又何干呢。

二人不知立了多久,望着纯净的天化作一片红色的海,残云裹挟着落日的余晖,渐渐攻掠他们眼里的城池。落日的光线,不需要吩咐就洒下一大把,穿梭过白逍遥的剑柄,藏进南衣青色的衣缝。

“人言落日是天涯,望极天涯不见家。”白逍遥的声音是难得的颤抖着的,“南衣,我们回家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,白逍遥的心也是潮汐般起落的。

家在哪里。回家的路,又在哪里。

 

3°

清清冷冷的月色和新醅的酒,都顺着食道唤醒晦涩的胃。

白逍遥一人饮酒不得趣,后来干脆把着酒瓶快意潇洒。南衣只在对面坐着不动,不说话,月光冷冷泊出一弯霜白,他在那片白里晶莹纯澈,更像一块裹了纱的白玉。

白逍遥哐得摔下酒,泪痣兀自颤着,似乎是醉了,眯的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。

“今天我收到了城里线人的信,说我爷爷走了。于是,我便真成了无人牵挂的逍遥一人。”他密而长的眼睫忽然变得沉重,“他与我说,他延续生命的目的,便是陪伴世世和平和陪伴我。”

“那么你呢,南衣,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。”

突然降临的静,长得像醒不过来的梦魇。南衣的嘴在面纱后微张又紧闭,终究还是没吐露出一字。

脖颈上一瓢清冷的触感,这夜色端的又凉了几分。

那是白逍遥的剑。

“我早该料到你是任务在身的人,你这样的人,又怎会无缘无故来招惹我呢。”横亘喉间的凉意突然消失,长剑又回了鞘,“后来我知道你原来便是那位死士。朝廷用不了我,便要杀了我,是么?其实,南衣,你要杀我早就出手了。你心里并非只有任务的,那里,还有情感。”

白逍遥的话语在南衣脑海里延展,像一只伸出触手的巨网,包裹住只会跳动的心,猛地收缩了一下,扎得他生疼。

“南衣,而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善的人。我不要你心里只有任务,我要你体会这斑斓世界,我要你欣赏得来灿灿春园,我要你不要总做着套中人,我要你学会吃肉接受七块或是九块。我会教你,教你将断续的事物织成锦,教你学会苦笑与计较。南衣,这剩下的路,你愿意,同我一起么……”

 

4°

数十年前,苍茫天地,黑云压城。白逍遥的爷爷白远临危受命,击退异族入侵,从此换得皇土安宁,百姓安居。

奈何二世,王好战,强招壮丁,穷兵黩武,硬要将着还未清明的天下割裂到家家妻离子散。

逍遥的父亲拒绝为朝廷出征,于是一道旨意,白家便只留了相依的祖孙二人。

那时起,白氏似乎人间蒸发。逍遥轻薄上阵,云游山水,因其侠义助人,在民间美名远播。

南衣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。他确实是朝廷因为请不动白逍遥,而派来赶尽杀绝的死士。

只是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动摇的,但是终于明白了为何他在这人间是这样讨喜而又自在逍遥。

犹记初识。

面纱也挡不住那少年恣意上扬嘴角的明媚,透亮如湖的眸子里闪动的是兴奋。

“南衣?逍遥难依,我们俩这名字确实还挺搭的。”

 

5°

白逍遥是突然消失的。

他们暂且歇脚的草屋,复归一室清明,而南衣从床上惊起那刻,便不顾附在身上黏腻的衣衫,寻找那个久伴的身影。

他做了一个梦,梦见白逍遥的不告而别。

原来这是真的,他走的跟风一样干净,连张字条都没有留下。

 

南衣坐在小屋门前,真化作了一尊玉雕神像,直直吹了三天的叶笛。

山风缠住他的衣袂,天水之青如碧水悠悠流荡。他是实而存在的,不再是穿梭在白昼与子夜的魅影,也不是山腰缥缈的雾气。

在山河缟素此刻,终于等到一骑远归。

那个蓝衣褐衫的少年走近,看到门前的南衣,拎着药的手往回缩了一缩,惊讶地说道:“南衣你是感觉舒服些了吗?之前我见你在床上不停地冒汗,心急地没说一声就给你找药去了。”

他轻轻笑起来。

面纱一动,露出他的眉眼。于是日光退避,风到了此处也轻缓作舞,似乎不敢惊扰这一刻绝艳神光。

他是他走向世界的路。

 

 

 

后记:

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自闭症的孩子,他们多数语言障碍,不能像常人一样学习与体会生活。

南衣已经是何其幸运。

我只许愿世间有更多的白逍遥,能够来到他们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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